元熙轻轻叹口气,道:“朕的五哥也是如此……从前犯病,家里人都要吓得围着我们两人转。”
高怀瑜默然。五哥……记得陛下曾有一位孪生哥哥,不过十五六岁就早早离世了。而后便有人说,是他夺走了哥哥精气,害得哥哥病逝。
“你坐过来些……”元熙道。
高怀瑜听他的靠近了些,嗅到他身上飘过来的酒香气,心中有些忐忑。
皇帝可能是有些醉了,才会跟他说这些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也许皇帝只是想找个人听他说话而已。
其实元熙只是有点委屈。
今天宫宴,他又一次去福安宫请过太上皇,太上皇还是不理他。
他就又开始想从前,自己在家里多得父母宠爱,后来又被父亲后娘欺负得多委屈,连喝口水都能被骂一通。
“怀瑜啊……”元熙长叹道,“以前阿爹很疼我的……可他挟持了小皇帝想篡位,就不要我了。孤家寡人……是不是真的,就只能一个人了……”
“陛下……”高怀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间心底翻涌起一片酸涩来,“不是……”
“怀瑜。”元熙突然轻笑两声,去抚摸他的脸颊,“怎么湿的……”
高怀瑜笑了笑,抓过他手腕,道:“陛下,该睡了。”
元熙软绵绵地往他身上倒,他猝不及防,一时没能稳住,被压了个严严实实。
“宝贝。”元熙伏在他身上,笑呵呵地双手捧起他脸颊揉捏。
你在叫谁?
高怀瑜一双凤眸都快瞪圆了,望着皇帝凑近的脸庞,惊得屏住了呼吸。
皇帝又极尽温柔地在他唇上吻了吻。
……
高怀瑜魂飞魄散,怔愣了许久,才感觉自己的身体重新受了控制。连忙从元熙身下挣扎起来,把人扶回床上,一刻也不敢多待,转身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
怀瑜:!!!!!!
脑子里仿佛有无数个元熙在爬。
高怀瑜一晚上没能睡着。
从紫极宫一路回到清河王府, 他人都是懵的。
他之前都没见皇帝喝醉过,自然没想到皇帝醉酒之后原来还有调戏人的坏毛病。
真的很讨人厌,他怎么能……说说话动手就算了, 怎么还抱着人就亲。
昏君!无耻!下流!
也不知道他这样调戏过多少人!
他羞赧的时候,脑海中又无法自控地浮现皇帝亲他时候凑近的脸庞, 还有那双神色迷离好似深情的眼睛……顿时感觉自己唇上像是被灼烧过一般。
他的身体很容易发热, 发了热还自己好不了,现在已经差不多需要找几块冰降降温了。
皇帝……实在太可恶!
他呆呆在床边坐了许久,终于一扯外衣,决定倒头就睡, 不去想那个狗皇帝了。
但是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闭眼就是元熙。
脑子里仿佛有无数个元熙在爬。
元熙身姿很是英武挺拔,跟只大老虎似的, 压在他身上的时候,好像把他每一寸肌肤都彻底盖住了。炽热的温度从元熙身上传过来, 猛烈霸道,他躲也躲不得。
低头吻他的时候, 他也躲不了。
只能跟只被咬住的猎物一样无措。
其实……要反抗一只醉鬼,好像也不是太难?
可自己好像也没多少要反抗的意思……是不是习惯服从他太久了, 所以……
高怀瑜心浮气躁,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再醒过来只觉得眼睛又干又涩, 都要睁不开了。
一看窗外,天已经彻底亮了。
不过早上还是有些凉,一掀被子他就被刺激得轻轻打了个喷嚏。只好捡起昨夜被随便丢在一边的外衣,打算先披上, 再去翻件衣服换。
习惯性地往腰间一摸, 结果那个平常会挂上配饰锦囊的地方空空如也。再看地上, 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自己身上的香囊呢……
高怀瑜想起昨天自己被元熙压住的那一幕来。
……
不会是掉宫里了吧?
他心心念念的香囊,此时在皇帝手里。
元熙一早起来,就在寝室前发现了这个香囊,捡起来打量几下。乍一看还挺漂亮,细看便能发觉刺绣粗糙,针脚都不平整,对此元熙十分嫌弃。
这东西毕竟是长乐那个小姑娘给高怀瑜做的,小姑娘也没怎么练过这些针线活,当然不会太好看。
因是小姑娘的心意,高怀瑜也就常常佩戴在身上。
元熙翻了翻,还在内衬上看见长乐绣下的几个小字。
瞬间就不开心了。
做得那么粗糙还戴在身上,一看就有问题!
“快去请清河王进宫来。”元熙把玩着那个香囊,朝旁边的人吩咐道。
您确定清河王还会进宫来吗?
玉珠提醒道:“陛下啊……昨天您撒酒疯。”
元熙理直气壮:“朕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