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登记, 还是来了巴黎才需要登记?”严琛:“不是这个登记。”
叶温余:“表弟不是说我们要先去市政府登记吗?”严琛勾了勾唇:“他这个登记的意思, 你可以把巴黎市政府当成国内民政局。”“……”叶温余默然,忽然就明白刚刚严琛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了。他说话时脱口而出的是“舅舅”, 而不是“你的舅舅”。怎么会叫得这么顺口……越想越不能想, 脸也跟着开始发烫。他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严琛为了不让他尴尬更甚, 忍着笑意故作没有发现:“外国人思维简单, 不用管他, 先吃饭吧。”叶温余低下头就不想抬起来了。装作吃得认真, 又努力想要寻找一个话题表现自己的淡定:“对了, 表弟怎么会在广场上卖气球?”严琛:“学校要求, 类似我们的社会实践。”叶温余:“可是卖气球能拿到实践证明公章吗?”严琛:“一般是家长签字, 这就是咱们舅舅的事了。”叶温余:“……”叶温余:“……”他还是闭嘴吃饭吧。饭后下一站,他们到了埃菲尔铁塔。白日的埃菲尔塔没有灯光表演,高大的铁塔结构更多的是让看客油然而生出肃然起敬的情绪。还好他们住的酒店不远,房间是严琛特意挑选过的,晚上从阳台往外看,正好可以将完整的铁塔收入眼中。1711级的台阶,每登上一段眺望台,视野随之扩大一圈,极目眺望的风景也更为宽阔美丽。登上第三阶眺望台,叶温余扶着栏杆俯瞰整个巴黎市容,风撩着他头发轻轻晃,身后就是蓝天白云,城市广袤。一时半会分不清是人入了景,还是景衬着人。严琛惫懒地扬着嘴角,闲靠在叶温余旁边的位置,相机的焦点始终就没从他身上移开。白人汇聚的风景处,两个容貌出众的东方面孔自成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线,来来往往的人多少都会下意识朝他们看一眼。相爱的人在一起总会自然而然生出一种特殊的磁场,没有什么过分亲密的行为,两人周围却似乎有着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出的世界里只有彼此,容不下外人介入打扰。1月的风夹带的都是寒气,从高处一阵阵扫过,严琛伸手将叶温余的围巾整理了一下,避免有风顺着领口灌进去:“冷不冷?”叶温余摇头,握住他的手让他感受自己的体温:“暖和的。”游览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正当他们也准备离开时,杨谅会很掐点地给叶温余弹了个视频电话。“我也不想打扰你们约会。”杨谅苦哈哈的脸出现在视频里:“主要我在家太无聊了,董希跟女朋友回的那个老家网差得要命,视频直接变成ppt。”他盘腿坐在地毯上,从后面墙上的投影来看,他应该是在客厅:“不对,说错了,我都不是在家,我直接寄居在我姐姐家帮她看孩子了,家人们,痛苦面具!”话刚说完,就见他他身后冒出一双肉嘟嘟的手一下子将他头发揉得稀乱,一个看模样不过四五岁的小孩儿冒出头来,咧着嘴咯咯笑个不停。杨谅哎哟几声惨叫:“轻点轻点,一共就这么几根头发,都要被你挠秃了,以后你挣钱给我买假发啊!”小孩儿听不懂,只管随着自己开心,人都快挂他脑袋顶上了。好惨,确实是肉眼可见的痛苦面具。叶温余背靠着栏杆,严琛偏头过来跟他一起看:“不是说帮堂哥带,怎么现在又成姐姐了。”“别揪耳朵,再不听话揍你了。”杨谅威胁完小侄女,抽空回答他们:“我堂哥他们用了年假,带孩子出去玩儿了,我姐姐姐夫一开始倒是计划要一家出国玩,购物清单都整理好了,结果工作上有急事,清单报废,孩子也丢给我了。”叶温余夸他:“你很会带小朋友。”杨谅不可置信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温余你捧场也捧得太假了,我这哪儿是带孩子,我这就是单方面被欺负的陪玩啊!不过你们这是去哪儿玩了?这地方没见过啊。”他扒拉着小侄女努力扣他鼻子的手,脑袋凑近手机仔细观察:“温余你后头那条河和那个房子蛮好看!”叶温余回头看了一眼,跟他说:“是塞纳河。”严琛接后一句:“和夏悠宫。”夏悠宫这个名字对杨谅来说还是太超纲了,听都没听过,不过塞纳河,耳熟,很耳熟。杨谅:“塞纳河是在哪来着,你们出省了?”严琛:“嗯。”杨谅:“真好,我也想出去玩儿,下次你们出去能带上——哎,我真服了,手机你也抢,你玩你的泡泡机去行吗?”视频一晃,杨谅的脸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个白白嫩嫩的小朋友,细碎的头发扎着羊角辫,眼睛大大的,可爱,像洋娃娃。叶温余喜欢小孩子,何况还是这么乖的小孩子,下意识冲她笑了下:“你好啊,小朋友。”说完扭头去看严琛,后者接收到男朋友的眼神指示,听话照做,也对着视频说了句:“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