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赶到公司,徐雯、三个队友,还有保安正挨个接受警察的询问。
“怎么了?”林野意识到了麻烦。
徐雯:“有贼偷闯琴室,你去看看有没有丢东西。”
琴室地处大厦六楼,这里安保严格,有二十四小时监控,从来没发生过类似行为。
琴室归林野和三个队友共用,平时也隻放些乐器,但因价格贵重,公司专门配备了防盗门。
门上并没有撬开的痕迹,林野搜索一圈,所有的乐器均摆放在原本的位置,丝毫没有移动的迹象,更不存在丢失。
“你们怎么看出被盗的?”
“我亲眼看到的。”队友杨宇浑身酒气,“我刚上完厕所,就窜出一个黑影从咱屋出来。”
半小时前,杨宇和几个朋友在大厦一楼餐厅聚会。中途他闹肚子,饭店卫生间在排队,他干脆坐电梯,来到六楼琴房旁边的卫生间。
出来时,就看到一个穿黑色帽衫的背影,从琴房溜出。
不巧的是,当天大厦楼梯监控损坏,而那个时间,电梯并没有拍到杨宇形容的那个人。
外加杨宇喝了酒,报警内容的信服度更低。警察也只是例行询问,便告别离开。
林野回到家时,餐桌摆着三个空酒瓶,两个男人喝得东倒西歪。
这三瓶黄酒是他爸珍藏多年的宝贝,却因顾铭泽一夜喝光,这人到底多大的面子。
说好的不喝酒,结果搞成这样。
就不该信他的鬼话。
林野先把他爸弄回房间,又返回来照看烂醉如泥的顾铭泽。
“头晕。”醉醺醺的男人靠过来,“想吐,好难受。”
林野肩膀沉下去一块,颈窝里的呼吸喷得他头皮发麻。
这才是林野不敢他喝酒的原因。这个人喝醉后,粘人得要命。
“小野,我好难受。”
林野推开他,压製怒火,“活该,谁让你喝酒的。”
“小野好凶。”顾铭泽却像个双面胶,使劲往他怀里粘,根本撕不掉。
林野端来杯水给他,“喝光。”
“沉,抬不动。”顾铭泽半合着眼张开嘴,“啊——”
林野递到他嘴边,“快点。”
水喝完,顾铭泽再次往他身上挤,“小野,我好困,好想回床上睡觉。”
姨妈那边还没来得及打扫,林野也懒得去收拾。
他放下杯子,把人搀到卫生间。拆出枚新牙刷,挤上牙膏塞给对方,“自己刷。”
“啊——”顾铭泽却隻张开嘴。
林野没兴趣和醉鬼一般见识,隻好按着肩膀把牙刷好,顺便洗干净脸扶到床边。
顾铭泽软得坐不直,摇摇晃晃往林野的肩膀上靠。
林野忍无可忍,干脆将他推倒在床上。
“小野,你好着急啊,我还没准备好。”顾铭泽边说边扯纽扣,“你轻点,别太粗鲁。”
林野恨不得把他嘴缝上,他从顾铭泽行李箱中翻出睡衣塞给他,“换了。”
“还没洗澡。”
“你自己能洗么?”
“不能。”顾铭泽黏糊糊的,拽着林野的手往自己脸上贴。
“那就脏着。”林野和要挟没区别,“我回来之前,把衣服换好。”
没再理他,林野带着换洗衣服走进浴室。
等他再回来时,顾铭泽保持原来的姿势,早就熟睡过去。
林野轻轻叫了他两声,并没有回应。
他房间只有张单人床,被子也只有一床。昨晚也是同床睡的,林野并没有纠结,直接躺在了顾铭泽身边。
狭窄的床体和单人被,再次拉进了彼此间的距离。
一团热源拱了进来,顾铭泽的呼吸喷在他下颌周围,“小野,你好香。”
林野也在怀疑,到底是怎样的混蛋,喝醉能比醒着还无耻。
他把侧身的顾铭泽按平,“再乱动,你就去地上睡。”
也许是警告起了作用,顾铭泽不再说话,动作也变得老实。
房间开着低温空调,只能能听到顾铭泽缓和的呼吸声。
顾铭泽睡得很熟,可林野却毫无困意,他转向对方那侧。
卧室内点着个小型夜灯,淡蓝色的光刚好能识别顾铭泽的面部轮廓。
五年时间,除了把校服装换成了西装,这个人好像从没改变。他依旧是人群中的焦点,本身就发着光。
林野视线模糊,他缓缓闭上眼。
突如其来的入侵打破了酝酿好的睡意,林野鼻尖前方不再是空气,而是另一人的鼻息。
而这种鼻息,比隔夜的黄酒还醉人。
他睁开眼,却因距离过近无法聚焦。
顾铭泽的鼻尖和他鼻梁交错,而鼻子下面的,是嘴唇。
荒唐和衝动再次涌入大脑,怎么删都删不掉。他中了蛊,明知是深渊,却还想往下跳。
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