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是让单维意玩得尽兴吗?
怕不是的。
他为的是让单维意回到第一世,寻找失落的记忆。
他为的是,让单维意想起他。
中枢殿的温度湿度都是偏低的,这样对机器维护更有好处,其次,也有利于竖立皇帝在众人心中的冰冷坚毅形象。
但当单维意从“门”里出来的这一刻,温度和湿度都被调节至人体舒适的水平。
感到暖风拂过的单维意朝皇帝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皇帝也朝他点点头。
他的表情总是很少,嘴角都没勾起,但莫名能让人感到他脸上有笑意。
单维意扭过头,望向十八级台阶上钢铁波浪皇座——说起来,这个造型还是他以前公司的美术组设计的。单维意作为测试员和皇帝走过二十次剧本,他对这个座椅当然无比熟悉。
“我一直很好奇,”单维意看着这个用太空金属薄片砌成的宝座,“这玩意儿坐着不硌屁股吗?”
皇帝说:“这话题美术组的同事也在会议上说过这椅子看起来硌屁股。”
单维意望向皇帝:“那组长怎么说?”
“他说,”皇帝淡淡答,“纸片人没有屁股。”
这原本是一句幽默的俏皮话,但从皇帝口中说出却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皇帝摊开双臂,展示自己繁复华丽的皇袍:“只有一张讨玩家喜欢的脸,脖子下就是漂亮的衣服。当然,我会有很多很多衣服——不,不是衣服,是‘皮肤’。衣服就是我的‘皮肤’。我没有身体。我是幽灵。”
单维意凝视着皇帝,没有说话。
似乎感觉到气氛过于凝重,皇帝笑笑:“对了,不是说了好奇椅子坐起来什么感觉吗?你要试坐一下吗?”
臣子们要为皇帝金屋藏娇、大兴土木而大惊小怪,要知道这个铁血君皇还让美人坐皇座,不得吓得下巴都掉地上?
但单维意对皇帝的提议缺乏兴致,只说:“算了,坐个椅子还得走十八级台阶,也是太累了。”
“原来是怕累。”皇帝笑笑,像是看着孩子一样宠溺。
在他笑容泛起的时候,十八级台阶骤然似水波一样翻动,又像是被按动的琴键,起起落落,如流动的水,如起伏的浪,承托着皇座。皇座如在水中漂流,被波浪推送着,来到单维意的跟前。
单维意掀起眼皮,朝皇帝笑说:“不坐,拿开。”
皇帝对他的不敬并不反感,只笑着让皇座与台阶恢复原位。
单维意其实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安静地做自己的事。当和敌手交锋的时候,他更是秉持沉默是金的法则。
一般来说,总是沉不住气要开口的那个人落了下乘。
皇帝也当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似乎很甘心落这个下乘。他又指着皇座,说:“你不在的时候,我就坐在那儿等着,等着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知道我会回来?”单维意问。
“你都陪伴过他们一遍了。”皇帝说,“总该轮到我了吧。”
单维意侧目道:“我需要陪他们,不需要陪你。”
皇帝对自己的好感度是100%。他根本不需要攻略皇帝。他之所以还留在这个时空,是因为君更尽对自己还没满100%。等五个渣攻都好感度满了,他就会自动抽离小世界,返回快穿局。
这一点,难道皇帝不知道吗?
皇帝很明白地点头:“是的,不是你要想办法得到我的心,是我要想办法得到你的心。”
单维意颇感微妙:“我的好感度对你而言有什么意义吗?”
他没有用“心”这个词,而是替换为“好感度”。
皇帝笑了:“沈逾、天骄、刀丹墨还有君更尽要你的好感度有什么意义呢?”
单维意不语。
“他们为什么想要你的心,”皇帝说,“我就为什么想要你的心。”
单维意只感好笑,没有多言,说:“你想讨好我,是吗?”
“自然是的。”九五至尊俯首道,“但凭吩咐。”
单维意笑道:“我要奚之桐活过来。”
皇帝身形一顿:“他果然未死。”
“你知道,那你还杀他,有什么意思?”单维意道。
皇帝说:“泄愤。”
这两个字配着皇帝冷淡的表情,真是古怪。
单维意蹙眉:“泄愤?”
皇帝道:“说来惭愧,我嫉妒他。”
单维意挑眉:“那你怎么不杀沈逾奴天骄他们?”
“因为他们没有任何值得我嫉妒的地方。”皇帝语气平淡答。
单维意提了提气,笑问:“那为什么杀我?我又是哪里惹着你了?”
皇帝说:“原因我曾告诉你。”
单维意顿了顿。
他想起自己临死之前听到皇帝的话“很遗憾,生——”
单维意想他知道这句话是什么了: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皇帝没有生命,把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