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不禁问道:“怎么回事?”
学生们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听到太子要把闻鹿的皮给剥了,太傅眉毛微不可察地蹙了蹙,流露出微弱的恻隐之色。他说:“虽然这是太子的意思,却未免太残忍了。”
能够直言太子过分残忍的,恐怕也就太傅一个了。
几个学生心里虽然也是这么觉得的,但嘴里可不敢附和,只能讪讪闭嘴,尬笑回应:“太傅真是宅心仁厚。”
闻鹿心下暗松一口气:嗨呀,果然还是温柔男配靠谱啊。
太傅轻叹道:“我这么做或许会引太子不喜,希望你们不要感到为难……”
几个学生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接话:太傅要我们放人,太子要我们虐人,妈的,就我们里外不是人?!
太傅却继续说:“剥皮的时候,让操作员多打点麻药。”
学生们听了,如释重负:“哦,只是这样吗?那我们可以办到的,没问题,没问题!”
闻鹿如遭雷劈:操,这就是退休副本的难度吗!?
太傅目光在闻鹿脸上流连,看着他僵掉的脸色,轻轻一笑。他半跪下身,凑到闻鹿跟前。距离之近,让闻鹿嗅到他身上似有若无的铃兰香。
太傅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孩子,别怕,等着我。”
说完,太傅便重新站起来,脸上还是那副温和却又冷漠的表情。
闻鹿怔愣之下,却已经被拉下去了。
太傅迈着稳健的步子走进更衣间。
在他敲门进入的时候,太子已经穿好了衣服,连紫藤萝色的长发都已经吹干,如瀑布般挂在脸侧,衬得他的紫眸更为深邃。
太傅温声说:“外边那个人怎么回事?”
“关于这个问题,”太子淡声答,“我和师傅一样好奇。”
——语气说是好奇,不如说是怀疑。
突如其来出现的一个来历不明的学生,却让太子触碰之下产生那么奇特的好感。太子第一反应是怀疑其中有诈。所以,太子决定把他送到实验室,将他的皮揭下来研究研究。
太子请太傅坐下,又说:“我怀疑,他是故意出现在泳池里,对我实行勾引的。”
太傅挑眉:“如果他不是失了智,就应该知道这是一个寻死的主意。”
太傅这句话很好理解:大家都知太子忌讳肌肤触碰,所以到现在还是黄金处男。谁也不会触霉头去勾引他。
太子何尝不清楚,他心里最忌惮就是这个:他并不排斥闻鹿的触碰,甚至说,他相当享受。这让太子感到非常危险。但他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他知道这很可能会成为他一个致命的弱点。
“他的出现太蹊跷了。”太子淡淡说,“私人泳池是上锁的,他一个没有背景的贫困生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我已经查到了。”太傅回答。
太子身体微微前倾,下意识地表现出求知的姿态:“师傅请说。”
太傅道:“闻鹿无意中得罪了单家公子。单大公子让人把他丢到泳池里。”
“哪一个单大公子?”太子似没印象。
太傅道:“就是单贵妃的侄儿。”
这么说,太子才对这个人生出一点印象:“他是贵妃的子侄,身份不低。他想整治闻鹿,有很多办法,为什么要这么迂回?难道他不怕得罪我?”
“他恐怕就是不怕得罪您,他还是故意得罪您的。”太傅回答,“您可能忘了,不久之前的宫宴里,您当众奚落了贵妃和他,他心怀怨愤。”
太子笑了一笑:“原来是这样,真有意思。”
于是,第二天,单大公子一出门就被人打断了腿。
在新世纪,打断腿疼是疼,但不太要命。在这个时代,科技高度发达,你就算是脑袋掉地上医生都能帮你接回去。除了穷,没有病。
单大公子自然不穷,他家的钱够他接腿接成章鱼。
然而,帝国却没有一个医生愿意医治单大公子的一双腿。
原本不可一世的单大公子成了残废。
疼爱单大公子的父母入宫找贵妃主持公道,贵妃比单家父母更早知道原委。
她骂道:“糊涂!你们居然要回护这样的蠢货?难道要被他害得家破人亡才知道教子不严的过错吗?”
单家父母这才知道厉害,不敢继续替单大公子求医问药了。就让他拖着残废的身躯,成全太子的威严。
这位嫡亲大公子已经成了家族弃子,单父趁势把一个外室子认了回来,充作嫡子教养。阖家上下也渐渐只尊新少爷,不敬大公子了。
s001号快穿员单维意来到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此刻,单维意坐在一张手感柔软的深棕色沙发上,一手撑着下巴,眼睛呆呆看着天花板,仿佛在发呆,但事实上,他正在和脑中的系统对话。
系统的声音是他花了一万积分自行调设的醇厚男音,和别人家系统的机械音都不一样。
正常快穿员也不可能花一万积分在给系统调声音上。要知道,叁仟积分就够在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