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心中说不尽的委屈,又不敢抱怨,只能ch0u泣着,嗫嚅着,小声地说:
“你,你也不肯罚我了,都,都,都不愿意,不愿意打我了…呜,你都不要我了…,你都不要我了,呜,我还能怎么办啊……我…我……我还能怎么办啊!呜呜”
打着哭嗝,手足无措,五官已经变成皱巴巴的一团。
好像因为太闹腾闯了祸而下一秒就要被丢出家门的小狗,被生气的主人掐着后脖子,只敢咿咿唔唔的小声叫,觑着人的脸se,不敢大声,不敢咬人,不敢有丝毫反抗。
想要祈求最后最后的一丝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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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远安不得不承认,陈暖暖这一巴掌让他再也y不下心了。
他再生气,再看陈暖暖哪儿哪儿不顺眼,也没办法不因为这一巴掌动容。
他想起来,以前他们当网友聊天的时候,探讨过这个问题,当时陈暖暖是坚决不愿意挨耳光的。
“太没尊严了!不行不行不行,谁打我耳光我就得打回去,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有人喜欢被打耳光啊,不觉得很侮辱人格吗?”
现在可倒好,什么人格,什么尊严,她是真都不要了。
是真害怕了,真慌了。
于是,他的心彻底软了。
夏远安忽然很瞧不起心软的自己。
但是他能怎么办,又不能真的把陈暖暖一脚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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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远安转过脸去,狠狠地,狠狠地瞪了陈暖暖一眼。
陈暖暖看见了。
然后,她,居然在这么不善的脸se中,找到了一丝被原谅的可能,这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现在不怕夏远安骂她斥责他,也不怕夏远安打她罚她。
她害怕的是夏远安不咸不淡的表情,毫无波澜的声音。
害怕的是他说你可以打回来,不舒服可以去医院看看。
害怕的是他说我没有权利管你,送你回去吧。
害怕的是从此以后被冷漠对待,从此彼此陌生。
而现在夏远安愿意瞪她一眼,哪怕踹她一脚,她都会发自内心的高兴。
小手试探着捏住夏远安的k脚,用最小小小的力度摇晃,陈暖暖嗫嚅着开口,呜呜咽咽地说:
“您罚我吧,怎么罚都行,我,我,我也可以自己打自己,可以,可以挨很重很重的收拾,我能挨,多少都能挨,我不求饶,求求您,您别生我的气了,别不要我好不好……”
说完,她咬咬嘴唇,又补了一句,语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态度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孩子现在可慌了,孩子都要碎掉了,快管管孩子吧,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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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远安现在还真生出一种年纪轻轻就当爹的心来。
刚刚他还被气到快要脑溢血,现在这个破孩子可怜兮兮地叫了声爸爸,哭了几声,自己就还得管她。
他盯着自己手上的杯子,此时里面装了大半杯温水,还加了一勺蜂蜜。
他拿到客厅去,没好气地递给了跪得笔笔直的陈暖暖。
陈暖暖双手接过去一口气就给g了,t1ant1an嘴唇说:我还要喝。
他就还得给她再倒一杯蜂蜜水。
真是惯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