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福生无量天尊,这两人八字相合,倒是无甚可担心的。只是贫道方才占卜之时发现这两位施主命格皆不一般这位女施主,本是个伶仃的命格,却竟然遇到了令郎。而令郎按他原本的命格看,近一两年之内是该有一劫的。”
连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那这一劫能否躲过去?”
凝阳一笑,捋了捋胸前花白的须髯:“施主无需担忧,原本这一劫很难化解,但因令郎与这女施主结为夫妻,此劫倒有了变数。若二人夫妻同心,合而为一,他们各自的命格便都会有所改变,终能化险为夷,还能享受常人没有的荣耀富贵。”
连氏听了他的话,觉得一颗心起起伏伏,但终于是落了地。
“真人,能否请真人做法,帮他避过这一劫?”
凝阳摇了摇头:“天意不可违,既是劫难,便是避无可避。以人之力,只有逢山铺路,遇水架桥,凡事尽力而为罢了。”
连氏听得差点掉了眼泪。
儿子自幼辛苦,当爹的撇下他们母子不管,她这个为娘的当年又只顾着自己发脾气,也没好好照顾儿子。儿子小小年纪,既要读书又要管家,还得防着那群豺狼,如今好不容易守得云开,日子过得好了,前面竟然还有一劫?
她身旁的大丫鬟瑛儿看她难过,赶忙劝她:“老夫人,您也别把那话太当真。谁家一辈子没个灾没个难的。再说,那老道不是说了,只要四爷和夫人齐心,那坎就能趟过去。”
连氏觉得也只能这么想了,有没有沟坎都是以后的事,眼下还是得先把亲事定下来。
八字合过的五日后,许家把聘礼送到了沈家。
整整一百五十担东西,三辆车来回运了四五趟。东西全都摆在沈家前院,地上红红火火的一大片。大多是三牲、海味、喜饼、生果、鸡鸭鱼、干果、糖果之类的。沈家年幼的孩子们围着地上的东西来回打转悠,趁大人不注意便抓把糖吃。
最贵重的则是礼金,秦氏听说许家给了三千两,惊得连连咂舌。她得将这个数委婉地透露给宋氏,日后清姐儿嫁到侯府的时候,怎么着也不能差得太多。
许绍元自己提笔在红色烫金的纸上写了聘书,来沈家交给沈望。
沈望先前盼着女儿有个归宿,如今见亲事已定,却愈发想把女儿在身边多留些日子。尤其,他总觉得许绍元是借他的托付把他闺女哄骗走的,便更想拖他一拖。许绍元却恨不得明日就将青岚娶过门去。
两个人一个脸憨皮厚,装傻充楞,另一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经过几番博弈,二人才终于将婚期定在了今年的年底。
许绍元与沈家结亲的事很快传遍了京师。
众人不禁好奇,如今在朝堂上炙手可热的许阁老已然单身多年,究竟是怎样一个打着灯笼难寻的姑娘才让许阁老不惜劳动长公主出马为他求亲。
沈茂知道别人如今都将他视作阁老亲家,他们见不到闺阁里的岚姐儿,却见得到他,便对他也多了几分好奇。不知是否是因着许绍元的关系,许多平日不大相熟的官员也常会凑上来打个招呼、寒暄几句。
有意无意的,他每每见到许绍元都表现得愈加亲近。
这一日,他在文华殿外等候太子召见,见许绍元从文渊阁的方向走过来,便和他随便聊了几句,顺带说起他今日来见太子的原因。
“北颜的康郡王之前不是和赵郡王同时向皇上请封亲王么,他这可汗兼亲王都做了一年了,居然说要进京来谢恩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可汗亲自来大景谢恩的。这个出博可真是特立独行,他就不怕在大景出点什么事,闹得身首异处?”
许绍元笑了笑:“此人聪明得很。当年他实力最弱,却能瞒天过海,偷偷地开矿,还能跟巴延共分北颜。如今他是料定大景需要他与巴延互相制衡,不会对他不利,才敢大张旗鼓地要求进京只是他此行的目的,的确是很难猜测了。”
沈茂连连点头:“就是,这人真是让人看不透,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得他亲自到这来。”
两人正说着话,文华殿里,袁思教走出来。
沈茂便请许绍元先进殿里去见太子,许绍元却说还是按先来后到,沈茂便也不再推辞。
袁思教见殿外只余他与许绍元二人,才和许绍元说起私事。
“我提前给你道喜了。”
许绍元一笑:“被你道喜,我都觉得有愧了。”
袁思教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冲他连连摆手:“诶,何愧之有!再说你去提亲的时候,文清早已和沈家断了干系。”
许绍元见他提起文清,便问道:“文清近日如何?”
袁思教叹了口气,眸中黯然:“上次赐婚的事之后,他仍是每日去给他母亲请安。他母亲的病很快便好了,但他在家里也不怎么说话了,每日只是来请个安,不再多留。
“前几日你的事情传开了,他专门来问过我,传闻是否是真,我说应当错不了。他也没说什么,就回侯府去了。这几日,听说他干脆宿在翰林院里,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