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话说道:陈博术派人将楚书甄接触的商贩全抓了,陈博术为了将于先词拉回来,不惜让士兵带着陈亦灵通知于先词,于先词不想让孩子感受到敌意,王升与李九吝记录尸体,要补偿那些家眷,陈博术将那些商贩,所谓陈军人员全部枪毙。
陈博术的脚步走出大门,身后于先词失魂落魄,缓慢挪着自己的脚步,他那偏分的发丝因为汗水无精打采地垂落在一只眼前,他胳膊挂着蓝色的军服和军帽,身上的白衣被汗水泡透。
于先词的眼神涣散,他的眼皮一眨一眨着,待看清前方的路,陈博术转过头看着他,于先词愣愣地看着他,陈博术嘴角上扬开口说道。
陈博术你脸色很差,回去好好休息,睡上一觉,明天凌晨有紧急任务,你做好准备,去营里待命,我会打电话通知你具体事宜,校长今晚恐怕不会睡了,他说他正连夜起草一封长信。
说罢,陈博术低下头继续向前走着,他脚步踏到台阶上,向前一看,只见陈亦灵的身体躺在台阶上,陈博术快步走到陈亦灵身旁,他望着陈亦灵睡熟的神情,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星辰洒满的夜空,他微微叹了口气双手揽着陈亦灵的身体,将她搂在怀里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于先词停下脚步,他站在平台上望着陈博术远去的背影,一个士兵拉开轿车的车门,陈博术走上车,他将陈亦灵轻轻放在后座一旁。
随着车子缓缓前行,士兵手握着方向盘,车子转了个弯,便愈来愈快,整个空地只剩下于先词一人,他见车子没了影子,才缓慢地挪动着脚步,腿像是瘸了一般,踉踉跄跄下了台阶。
于先词那一晚,陈秘书没睡,校长没睡,我也没睡,我隐隐感觉到天要变了,那一晚我去了老师的家,可我没有进去,只是远远看着,因为我知道,下一次再来将是带着枪…
于先词坐在车里,他侧着头直勾勾盯着一处建筑看着,他看着窗帘后那昏黄的灯光,看着那灯光后的两个影子。
于先词咬着手指,他眼眶中闪着泪光,他看着那两个影子手牵着手在灯光下翩翩起舞,于先词嘴角上扬,傻笑着,一滴泪珠涌出眼眶划过他的脸颊。
一个人的身影在长廊中愈走愈远,于先词一下转过头看向那个身影,他喘着粗气追着那个远去的身影大声喊着。
于先词老师!陈老师!
陈华伟停下脚步,缓缓侧过头看向走廊另一边的于先词,他转过身面向于先词,他背着手笑着望着于先词。
陈华伟(中年)出来干什么,不上课了?
于先词大步奔向陈华伟,他的喘息声在走廊回荡着,他抬起头看着陈华伟,他的手攥成拳头砸在胸口大声说道。
于先词老师,既然您说我们未来是民国的军人,那现在国家危亡,陈炯明叛乱,孙先生逃难,我又有什么理由享受这片刻的安宁!我要上战场!就算这学业荒废了也罢!死了也好!也不枉我生于世间走一遭!老师!我有意出逃云南加入北伐军!
陈华伟眼珠左右动着,他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抬起手拍在于先词的肩膀上,二人的声音形成回音,陈华伟停止笑,他深深地望着于先词的眼睛。
陈华伟(中年)你,回去上课,你们这一代是中国革命的中坚力量,要有理论,更要有力气,未来是你们的,你荒废自己,就是荒废革命,像我这样的,冲在最前面,最好为你们闯出条路,然后将路交给学成归来的你们,这样,你们的才能将被极大的发挥,咱们的国家也就起来了。
于先词愣愣地看着陈华伟,只见陈华伟低下头哼哼笑着,他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上下指着于先词,便转身而去,他的身影在走廊中变成重影,愈来愈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于先词一吸鼻子,他将笑收起,又板着脸,他垂下手看向司机位,冷冷地说了一句。
于先词开车吧,去营里,我今天在那住。
街道上红绿色,白紫色的灯光来回闪烁,在黑夜里形成大小不一的光球,在于先词侧脸徘徊着,于先词下巴上的泪珠格外显眼,随着颠簸,泪珠滴落在衣领上。
一个人站在椅子前,他直勾勾望着坐在椅子上的孩子,那个孩子也抬着头看着他,二人没有一个人眨眼,站在椅子前的人嘴角动了动,他缓缓抬起手伸向那个孩子。
王成山(青年)九泉之下…不要怪我…这一切…都怪这个世道…我送你离开这里,来世投个好人家,好世道……
王成山眉间的汗珠摇摇欲坠,他的声音在草屋里回荡,手离那个孩子的脖子愈来愈近,他后背一起一伏着。
那个孩子看着那双手直奔自己的脸而去,他突然间咯咯笑了起来,王成山咬着牙,他的手贴在那个孩子的脖子上。
一个自卫队的人跑到门口,他看见王成山的手握着那个孩子的脖子吓了一跳,连忙大喊一声。
“大哥!您的大哥刚刚差人来过,让您去他那一趟!”
王成山的手一抖,手指不自觉用力,那孩子睁大眼睛咳嗽起来,那个自卫队的人见状,他一下跪在地上喊道。
“大哥!您放过那个孩子吧!他的父亲已经死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