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侧过头看向姒矣奇,他笑了出来,露出一排牙齿,他仰起头高声喊道。
嬴途安族长英明!老夫佩服!
姒矣奇嘴角上扬,禾祥易一下抬起头,只见桌子对面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任何人,他眼中的泪水打着转,他仰起头撕心裂肺地哀嚎着。
禾祥易啊!
伴随着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桌子四周再无任何一人,这地方的一切逐渐变成黑白色,一滴蜡油从树枝滴落在地面,红色的蜡如同血水一般,姒矣奇和众人在祠堂静坐着,他不时露出得意的笑容。天旋地转着,随着一缕金光从云层射出,几个人影趴在草丛中直勾勾盯着几个端着枪的英国卫兵在荒原中奔跑着。
随着一阵风起,嬴途安站在姒矣奇面前,他躬着身子在姒矣奇耳边小声说着。
嬴途安刚刚几个接生婆找我嚼舌根,他们说姜氏要生了,就这几天的事了…
姒矣奇的手指抬起一敲扶手,他露出一丝微笑轻轻点了点头,他抬起手将手一挥。
姒矣奇把她们叫来祠堂,一个人也不要留,就说我恩赐她们在老祖宗牌位跪上几天。
嬴途安哈哈大笑起来,他直起身一挑眉,便抬起手拿着烟袋在嘴里一吸,他吐出一口烟雾,姒矣奇扶着椅子看着几个跪在蒲团上的中年妇女,那几个中年妇女双手合十,浑身发着抖胆战心惊地看着一层层牌位。
姒矣奇我将这些接生婆藏在了祠堂,盼着那姜氏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死,没想到这孩子活下来了。
只见禾祥易手里沾着血,他在村子里疯了一样奔跑着,所有人都冷冷地看着他,太阳当空,刺眼的阳光模糊了所有人的五官,变得黑漆漆的,禾祥易哭喊着。
禾祥易谁见到接生婆了!小姜要生了!
禾祥易的身影越跑越远,直到在阳光的尽头变淡,村子里所有人心照不宣地选择了见死不救…他们知道是族长干的…
几个中年妇女听见叫喊声,她们抬眼看了一眼姒矣奇,姒矣奇站在他们身后,门外的白光让她们看不清姒矣奇的神情。
那几个中年妇女大口喘着气,她们额侧冒着冷汗,将头扭过去,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祠堂阿弥陀佛声绵绵不绝。
禾祥易踉踉跄跄跑到房间门口,他瞪大眼睛看着那一地的鲜血,姜氏瞪大着眼睛侧着头直勾勾看着他,禾祥易双手捂着嘴,他跪倒在地上。
他撑着门口站起身,他大口呼吸着,冲到床边颤颤巍巍抬起手放在姜氏鼻下,他仰起头撕心裂肺地大声喊着。
禾祥易小姜!
禾祥易一下转过头看向姜氏的肚子,他扶着床单踉踉跄跄地走到床尾,他深吸一口气,直勾勾瞪着,他的手缓缓伸向前方,两只胳膊一拧,一缕鲜血喷了出来,溅在他的脸上。
禾祥易咬着牙,他后背一起一伏着,血水在身下蔓延着,床单一角不断滴答着鲜血落在地面,凹陷处已经变成水洼一般的血谭。
禾祥易捏着浑身是血的婴儿头部,他的手发着抖,浑身酥了一般,再也使不出任何力气,随着那个婴儿全身出来,禾祥易瞪大眼睛看着,他左右环顾着,来回蹭着婴儿的鼻子,又拍了两下婴儿的屁股。
那血婴手屈在脸侧,突然间张嘴哇哇大哭起来,手也开始来回摇摆,禾祥易瞳孔放大,他手一松婴儿落进血水中。
他大口喘着气,身体一歪瘫倒在地,婴儿的哭喊声连绵不绝,姒矣奇伸开双臂,他在白光下哈哈大笑着,他的身体转着圈,接生婆的念经声仍在祠堂久久回荡。
桌前的禾祥易露出一丝微笑,他的身影变成黑白色,手指不时一抬敲着桌面。禾祥易的自作聪明,让他白白送了命,姒矣奇全身而退,但他将白忙活一场,王成山因狡兔三窟保住了一半多的金钱,英国人被狠狠戏耍了,这荒诞的戏剧,除了她,似乎所有人都是那么恶毒。
两个人坐在床边,禾祥易低着头,他眸子里的眼泪闪烁着,姜氏侧过头望着他,她笑了笑抬起手摸着自己微隆的腹部。
姜喜莘今天晚上或许只能喝点菜汤了,他们不卖给我们粮食,等明天我去镇子看看。他们说他们的,我已经习惯了,你也别太在意,等钱攒够了,咱们搬到镇子住去。
禾祥易望着姜氏的手,眼中的泪水再也挂不住,滴落在裤子上,他颤颤巍巍抬起手揽住姜氏的肩膀。
禾祥易你不用去镇子,安心歇息,正好我每天去工厂,等路过清水镇的时候买些回来。我若不出人头地,将对不起你,你等着,总有一天,咱们不用再受他们的冷嘲热讽,欺压孤立!我会给你爹再举办一次最大的葬礼!比村里任何人都要大!
姜氏微微一笑,她嗯得一声点了点头,缓缓将头靠在禾祥易的肩膀上,云朵在门外每秒都变幻一个形态。
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衣,大步走到一个门口,他将门打开,房间里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人一皱眉侧过头看向门口。
尹行之你是谁?这里是审讯室,谁放你进来的?
尹行之见那人不说话,他的手指动了动,只见那人缓缓将手伸向另一只手的袖口,尹行之瞳孔放大,他一跃而起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