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话说道:王升请前清举人伍公庸当王断红老师,碍于旧恩,答应出山,王断红与叔父交谈,陈华伟在东征胜利捷报传来,能站起来了。
一个人的胳膊上绑着绷带,白色的绷带似乎渗着些许红色,他在走廊大步走着,脚上的军靴每一步都格外沉重,他的手指屈起紧紧攥着军帽,军帽正中央的白太阳格外明亮,深蓝色的军服平整干净,他神情肃穆地目视着前方。
他站在一扇大门前,头顶的灯泡啪得一声亮起,他缓缓抬起手推开门,他凝望着只有几张桌椅的房间,窗户透进来的白光格外显眼。
他缓步迈入房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左右看着,他将手上的白手套取下攥在另一只手中,紧绷阴森的神情变得舒展,他大声喊道。
陈博术灵儿!爸爸回来了!
陈博术耳朵动了动,他闭上眼睛,咧开嘴露出两排牙齿,他微笑着,手指垂在腿侧轻微抬了抬,他呼唤着。
陈博术灵儿!爸爸看不见你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房间的另一个门后探出,她看着站在门口的陈博术,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她刚想迈出脚步,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缩了回去。
她的一只手缓缓从门口探出,手中握着一把木头制成的手枪,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中央望着陈博术,一阵阵风呼啸着将窗帘泛起浪花。
陈博术耳朵动了动,他鼻子嗅了嗅,哈哈大笑得睁开眼睛一下转过身面向门口,只见那个人双手握着一把木枪对准他。
陈亦灵(幼年)举起手来!不许动!你被我包围了!
陈博术一挑眉,他一歪头,缓缓屈下身,他将双手举过头顶,他缓缓伸出手将手中的军帽盖在陈亦灵的头上,陈亦灵闭上一只眼睛,望着陈博术的眼睛,她缓缓张开嘴。
陈亦灵(幼年)啪!
陈博术瞳孔放大,他看着一只手握着手枪从黑暗尽头伸出,嘣得一声,枪管冒出火光,陈博术双臂伸开倒在地上,鲜血从他身下蔓延到整个地板,他倒地的身影逐渐变成黑白色,蔓延出来的血液收缩着,掉落在地的钢笔又回到桌子上。
陈亦灵看着倒在地上的陈博术,只见陈博术捂着自己的胸口,浑身抽搐着,陈亦灵瞳孔放大,她哭喊着跑向陈博术,她双手不断推着陈博术的胳膊。
陈亦灵(幼年)爹!你怎么了!
陈博术停止抽搐,他微微睁开一只眼睛偷瞄着陈亦灵那涕泪满面的神情,他嘴角上扬猛的直起身,伸开双臂一把将陈亦灵抱在怀里。
陈博术爹没事!瞧你吓得!别哭啦!
陈亦灵一皱眉,她稚嫩的小手攥成拳头,打着陈博术的后背,陈博术哈哈大笑着,他仰起头看着天花板。
陈博术爹错了,错了!
陈博术胳膊上的绷带出现一个血红的点,陈博术一皱眉,他挤出笑来松开陈亦灵,他抬起手挠着陈亦灵的痒痒肉,陈亦灵转悲为喜,她咯咯笑着,后退着,陈博术膝盖挪动着,他跟着陈亦灵哈哈大笑着。
陈亦灵头顶的军帽滑落,二人伸开双臂躺在地上,两个人的身体变成大字型,他们望着天花板,陈亦灵张开嘴问道。
陈亦灵(幼年)爹,这次留几天?
陈博术侧过头望着陈亦灵,他神情复杂,又看向天花板,沉默许久回了三个字。
陈博术不知道。
陈博术侧过头看了一眼陈亦灵眼神中有些许失落,他缓缓伸出手,手在地板上挪动着,他的手来到陈亦灵身边。
陈博术爹答应你,等到天下太平那天,爹就辞了工作天天陪着你,陪着你长大,陪着你看星星,陪着你干你想干的任何事。
陈亦灵懵懂地看着天花板,她眼神中闪过疑惑,但听见陈博术说得事情也许并不那么久远,她又露出一抹微笑将手放在陈博术的手背上。
陈亦灵(幼年)嗯!
二人相视一笑,二人的身体向着彼此靠近着,陈博术将陈亦灵搂在怀里,二人闭上眼睛,窗外的微风将几片落叶卷进屋内,落在二人身上。
陈博术对于亦灵这个孩子我是极其愧疚的,她的生母被动乱下的士兵开枪误杀,她从来不向我问起关于她母亲的事,仿佛在她的认知里,我是她唯一的亲人。
两个人走在街道上,一个人望着四处的烟火弥漫,一声声鞭炮的炸响好似前线连绵不绝的枪响,他们抬起头望着远处孙中山巨大的雕像。
杨希闵咱们跟着孙文闹了一年多了,可到现在没有一处是属于自己的地盘,广州这个地方是好啊,上有茶楼酒肆,下有青楼烟管。可惜,是他胡汉民这大元帅耀武扬威。
杨希闵显臣,你莫非不想将这广州平分?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去处。
身边的人冷哼一声,他也看向那孙中山那高耸入云的雕像。
刘震寰陈炯明被打跑了,他东征军的实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你有把握与他们一战吗?
杨希闵不屑的笑了笑,他侧过头看向刘震寰,一个个行人抓着棍,棍子上吊着一挂鞭炮从那两个人身边匆匆而过,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刘震寰看着杨希闵的嘴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