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淋雨的下场,自然是一起生病了,小雀儿与陆行都起了热,折腾得南星两头跑。
越是自恃身强体健之人,生起病来就越是如山倒,陆行半夜就退了烧,小雀儿却烧了整夜,人都烧糊涂了。
“来,喝了这药。”南星摸了摸陆行的额头,知道他退热没事了。
皱着眉一口干了苦涩的药汁,陆行又追问小雀儿的情况,“她怎么样了?”
“你说小雀儿啊?”南星不用想也知道陆行在问谁,这两人的关系寨里早就人尽皆知,他当然也是尊重祝福的,“她还不见好,本就体质虚寒,吹了风淋了雨,好起来都要比别人慢一些。”
“不行,我得去看她…”陆行支起浑身无力的身子,马上感到一阵眩晕,揉了揉太阳穴方才缓解。
他都如此,小雀儿只会更难受。
南星忙阻止陆行起身,“你还是躺着吧,小雀儿那有她爹娘照拂,哪里需要你去掺一脚?”
“好了,先不说她了,你可知我刚从哪里过来?”南星见陆行闷闷不乐,想着转移他的注意会好一些,遂挑起别的话茬。
陆行并不搭腔,整个人恹恹的,全然一副自责的模样,心想于小雀儿一家而言,他确实还是个外人。
“真是败给你了!”南星憋着话也难受,遂自问自答起来:“告诉你吧,我是从大当家那过来的,他家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呢。”
“与我何干…”陆行翻身躺到床榻里侧,向南星挥了挥手道:“你想说什么,只管说吧,就当我不在。”
要不是看在陆行还生着病的份上,南星真想给他来两下,这是听人讲话的态度吗?
“好了好了,我说给你听!”南星要说的当然是大事,“咱们大当家的千金关沁,有孕了!”
“那边正闹开了锅呢!也不知给哪个野男人占了便宜,再两个月估计都显怀瞒不住……”南星摇摇头,对于关沁孩子的爹毫无头绪,“你说关大小姐云英未嫁的,闹出这种事也就算了,还不肯说出孩子的爹是谁,非吵着要把孩子打了…这该是跟那个野男人有多大仇啊!”
“反正不是我。”陆行不予评价,只要把把矛头指向自己就好,“还有,南星,这种事你也别往外说了,都人家家事,你一个做大夫的要有医德。”
见陆行终于肯理人了,南星也不怪他批评自己,反而揶揄起他来:“是了是了,想也不可能是你,瞧你这脸,比刚来时糙了不止一星半点啊,人家关大小姐就算不看脸,也得找个能干的吧。”
“咳咳,少开黄腔!”陆行才没觉得自己不行,他不动小雀儿只是因为心疼她。
南星瞧陆行脸颊更红了,不免好奇他和小雀儿的事,“那你和小雀儿……”
“没有的事!你不要瞎猜了!”陆行忙摇头否认,他才不会告诉外人,自己除了最后一步,啥都对小雀儿做了。
“行行行,我们都是乡野粗人,就数你是正人君子!”这一点南星还是很佩服陆行的,小雀儿的确是个没开脸的模样,“也不怕哪天憋死…”
“诅咒谁呢!”陆行甩了一记眼刀过去,向他放话道:“等小雀儿病好,我就去提亲。”
他确实该把这事提上日程了,一来可以摆脱外面自己与关沁的流言蜚语,二来经历了外头剿匪这些事,他格外珍惜与小雀儿在一起的时光,他可以等她长大,却不能接受她不在自己身边长大。
南星收好诊带,摇头道:“我要是小雀儿爹娘,也不会把她嫁给你啊。你打量打量自己,屋子是借住别人,正经营生也没有一个,小雀儿跟你不是过来吃苦吗?要是像这次一样,两个人都病了,谁照顾谁啊?”
听到这些,陆行沉默了,南星说得很现实,不过也是实情,他确实身无长物,不能让小雀儿过上好日子。
“罢了我不贫了,你要真有这想法,还是等病好了多去二当家那里走动走动吧,毕竟我说了都不算,他才是拍板拿主意的人。”南星劝陆行好自为之,背起诊盒向他告别,“记得好好休息,阿行。”
“知道了。”陆行点头向他告别。
*****
第二天,陆行的情况明显转好,他喝了最后一贴药,下定决心要去黄家探病。
提着野货上路,陆行在半道还遇到了害他们淋雨生病的罪魁祸首,不过见穆方远眉头紧锁行色匆匆,也没跟他多做计较。
陆行想起南星说的事,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穆方远是关沁的哥哥,他们家的事就够他糟心的了,自己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吧。
待到了黄家,陆行又遇到了难事,黄父黄母似乎料到他会来一样,老早就在门口堵他。
“晚辈陆行,前来拜见二当家和夫人,一点小礼,还望笑纳。”陆行做足礼数,不愿在这块受人指摘。
黄宗是粗人,才不顾你礼数不礼数的,上来就直奔正题,“你是来看小雀儿的?”
“是,晚辈心系于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陆行讲话文绉绉的,生怕给挑出一点错来。
“别整那些我们听不懂的话…陆行,实话说告诉你吧!我们不能让